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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元教育2015年自考中国古代文学史(一)考点之汉乐府民歌的文学价值

2015/11/16 11:51:470人浏览0评论

汉代乐府民歌的创作精神,与《诗经》的周民歌一脉相承,“感于哀乐,缘事而发”(《汉书·艺文志》),情感真挚浓郁,风格平实朴直。同时,在具体的题材内涵和表现手法上,又有不同于周民歌的新变。 
  (一)题材的承变 
  与《诗经》民歌一样,汉乐府民歌继续咏唱那些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、感受深刻的生活内容。 
  有讥刺达官显贵的诗,如《鸡鸣》、《相逢行》、《长安有狭斜行》等。它们描写贵族的显贵、浮夸和奢侈,颇具漫画意味。 
  有反映人民厌倦战争的诗,如《古歌》写戍边将士深切难耐的思乡之情;《战城南》悼念阵亡的将士,把野死不归的凄凉和壮烈的豪情熔铸在一起,涌动着沉重的悲凉感;《十五从军征》写一个老兵被迫征战一生,年老终于可以回家了,但是已经家破人亡!只剩他孤苦伶仃,无依无靠,晚景凄凉!以独特视角,揭露了战争的惨无人道。与《诗经》的同类诗歌相比,汉民歌显得更加悲凉。 
  当然还有爱情、婚姻的歌唱。像《江南》、《有所思》、《上邪》这些脍炙人口的爱情诗,或柔美含蓄,或浓烈直率,就像爱情本身,纯洁美丽。 
  与《诗经》一样,汉乐府的婚恋诗也反映了相关的社会问题。如耳熟能详的《陌上桑》,写采桑女秦罗敷以夸饰夫婿的地位和英姿,巧妙拒绝太守的公开调戏。(转于自考365) 
  汉乐府民歌还有周民歌中鲜见的题材,即:倾诉生活艰难困顿和漂泊流荡的诗。《东门行》、《妇病行》、《孤儿行》等,极写生存的艰难。如《东门行》写一个贫民,因生活困苦之极打算铤而走险,妻子劝阻他,他却义无反顾: 
  出东门,不顾归。来入门。怅欲悲。盎中无斗米储,还视架上无悬衣。拔剑东门去,舍中儿母牵衣啼:“他家但愿富贵,贱妾与君共铺糜。上用仓浪天故,下当用此黄口儿。今非!”“咄!行!吾去为迟!白发时下难久居!” 
  此诗揭示了民众被迫无奈,走上反抗道路的情状。《妇病行》写丈夫丧妻,自己带着两三个幼儿艰难度日,穷困潦倒,不禁对孩子感慨:我们也要随你母亲去了!《孤儿行》写孤儿备受兄嫂虐待,痛不欲生:“居生不乐,不如早去,下从地下黄泉。” 
  此外,汉乐府民歌中还有表达人生哲理的作品。如《长歌行》:“青青园中葵,朝露待日晞。阳春布德泽,万物生光辉。常恐秋节至,焜黄华叶衰。百川东到海,何时复西归。少壮不努力,老大徒伤悲!”指出生命和时光的可贵,鼓励人们珍惜。而《薤露》和《蒿里》,更深刻抒发了对生命终结的悲哀: 
  薤上露,何易晞!露晞明朝更复落,人死一去何时归!(《薤露》) 
  蒿里谁家地?聚敛魂魄无贤愚。鬼伯一何相催促,人命不得少踟蹰。(《蒿里》) 
  生命的短暂犹如朝露,但露有再生,生命却不能复归。生命既已终结,生前的贤愚臧否,又何足道!这种人生体验有些大彻大悟的味道,但是非常悲凉。 
  总之,汉乐府民歌抒写民众切身的情事,情深意真,这是对《诗经》民歌创作精神的继承。同时,汉乐府民歌在诉说生存的艰难困顿以及披露战争的残酷等方面,较之周代民歌,似乎更加悲凉厚重。 
  (二)艺术表现手法的演变 
  第一,与周民歌相比,汉乐府民歌叙事成分增多,许多民歌都有情节,有的还描写了人物的形象。 
  在叙述和抒情中插入情节,如《东门行》写贫民男子与妻子的争论过程,《妇病行》写鳏夫向亲友求乞,《孤儿行》写瓜车翻覆、孤儿的哀告,《战城南》写“我”与乌鸦的对话等等。这些情节对诗歌思想情感的表达起到了很好的作用。有的情节,具有偶然性或理想化倾向。如《上山采蘼芜》,写弃妇与故夫山脚相遇,就是偶然事件;但是如果没有这一偶遇,就没有弃妇在被弃之后仍须向故夫跪诉的情节发生,也就不能在更深的层次揭示妇女地位的卑下。《陌上桑》写秦罗敷与太守的对话,就是理想化情节;但只有在这样的情节和结局中,才能充分体现秦罗敷的智慧。情节设置的偶然性和理想化,表明汉乐府民歌在真实叙事抒情的同时,也不乏灵动的虚构和想象。 
  有的民歌还着意于人物的描写。如《孤儿行》,通过父母在世时“乘坚车,驾驷马”与父母死后种种不幸遭遇的对比,通过兄嫂对孤儿苛刻的待遇,通过“行贾”、“汲水”、“收瓜”四季不停的劳作以及“头多虮虱,面目多尘”、“冬无複襦,夏无单衣”的描写,表现备受欺凌的孤儿形象。汉乐府民歌写人物最为成功的,当属《陌上桑》。它写秦罗敷的美貌,先是以衣饰妆扮衬托:“头上倭堕髻,耳中明月珠。缃绮为下裙,紫绮为上襦。”接着以他人见到罗敷的反应从侧面烘托:“行者见罗敷,下担捋髭须。少年见罗敷,脱帽著悄头。耕者忘其犁,锄者忘其锄。来归相怒怨,但坐观罗敷。”始终没有直接、正面的描写,而罗敷之美呼之欲出。
  第二,汉乐府民歌抒情真挚浓郁,有直抒胸臆的作品,如《有所思》、《东门行》、《孤儿行》等;同时也善于以比兴、叙描的手法抒情。 
  《上邪》罗列五种不可能发生的自然现象,《艳歌行》之“翩翩堂前燕,冬藏夏来见”,《悲歌》、《古歌》之“心思不能言,肠中车轮转”,《长歌行》之“青青园中葵,朝露待日晞”等等,都是比兴的例证。有的诗篇还通篇使用比兴,例如禽言诗《乌生》,通篇写乌鸦不得安生的经历及其所见所感,其实处处都在写人间情事。通篇使用比兴的诗作,还有《江南》、《枯鱼过河泣》等。 
  在叙述和描写中抒情的例子,如《战城南》:“战城南,死郭北,野死不葬乌可食。为我谓乌:”且为客豪!野死谅不葬,腐肉安能去子逃?‘“客观描写战场的情状,而涌动着浓重的悲凉之感。《妇病行》则在琐细的叙述中,埋藏着难以道说的凄苦。《十五从军征》在这个方面最为出色,写老兵向乡人问询家中情况,写他到家后的所见、所为,全诗都是叙述和描写,处处充满了孤苦和悲凄: 
  十五从军征,八十始得归。道逢乡里人:“家中有阿谁?”“遥望是君家,松柏冢累累。”兔从狗窦入,雉从梁上飞。中庭生旅谷,井上生旅葵。舂谷持作饭,采葵持作羹。羹饭一时熟,不知饴阿谁。出门东向看,泪落沾我衣。 
  第三,形式和语言方面的特点。汉乐府民歌在句式上突破了《诗经》以四言为主的格局,变为以杂言和五言为主。杂言长短不拘,表现灵活;五言虽只比《诗经》增加了一个字,但音节单双配合,节奏、韵律富于变化,又增加了表现的容量。从发展趋势看,汉乐府民歌由杂言渐趋五言,对五言诗的最后定型产生了重要作用。同时,汉乐府民歌也不再有重章,与《诗经》相比,在诗歌的结构上有所发展。 
  汉乐府民歌的语言质朴浅白,往往使用对话和口语。 
  作为诗的语言,看起来似笨拙滞涩,似顺口溜,浅平直白,但富于表现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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